第二章 土地爷的馈赠
李越童年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跟在何馨香屁股后面满山乱跑,为此,没少被其他小伙伴取笑。
后来,李越大一结束,回家过年时才知道,何馨香嫁人了,而且是给人冲喜。
何馨香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,导致家里经济困难,何馨香高中没上完就辍了学。
李越大一那年,何母病情恶化,急需大笔现金,何父无可奈何,经人介绍将何馨香嫁给了镇里一个富户。
谁知道,刚嫁过去当天,婚宴都没办完,新郎就病情恶化,不治而亡。
结果可想而知,何馨香就被安上了克夫的名头,在夫家非打即骂。
何父得知后气不过,上门理论,在推搡中不知怎的一头撞在台阶上,就此丢了命。
短短几天,何馨香同时没了丈夫和父亲,扫把星的名号自然也安到了她的头上。
李越回家得知后,还和父母吵了一架,问他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。
可父亲当时的话,让他无言以对。
“你知道了又如何?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帮忙?可老何家需要那么多钱,把你爹妈上秤卖了也不值那么多,你一个穷学生又能怎样?”
那个年,李越都没在家过,气的直接回学校了。
......
“小越啊!不是婶说你,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,离那个扫把星得远点,否则你爸妈又该数落你了。”
路过的王婶语重心长的道。
李越扯了扯嘴角,村里人就这点不好,子虚乌有的事都能给你传成杆上钉钉。
“王婶,这么晚还要下地,你家大胖也不说来帮帮忙?”
“嘿!你这臭小子,怎么说话呢?我们老农民哪儿像你这大学生,放着城里好好的工作不做,偏偏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不下地就要饿死咯……”
归途有不少似奚落,似调侃的声音,李越听后只能苦笑。
他本是神农大学的一名大学生,毕业后运气好,在省城农业部门成了一名研究员。
但由于前几个月出了点事,便辞了工作,带着女儿雯雯回到了老家南山村。
可很多村民都不理解,包括自己的父母,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要,居然回农村来?
不过在看到小丫头后,没有一个人是不羡慕他的。
没办法,女儿长得太招人稀罕了。
“奶奶,我回来了!”
一路上尽管有大黑护驾,小丫头洁白的脸蛋还是被村民摸成了花脸猫。
院中洗衣的张玉见状赶忙放下手中事务,拿起干净的毛巾给小丫头轻轻擦拭。
李越一脸纳闷地从灶房出来,“妈,家里没辣椒了?”
“对啊,昨天刚吃完。”
李越撇了撇嘴,烤鱼怎么能没辣椒?
“雯雯在家听奶奶的话,爸爸上山去摘辣椒,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明天再吃不行?就你嘴刁。”
“妈,不是我要吃,是雯雯。”
“哦,那你去吧,多摘点。”
李越无语至极,对母亲的双标已经习以为常,拎起竹筐又出门去。
“汪!”
大黑:等等狗爷,狗爷最喜欢上山了!
“粑粑早点回来,大黑要保护好粑粑哦……”
小丫头话还没说完,一人一狗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……
南山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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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越拿着柴刀,一边披荆斩棘,一边采摘着各种野果。
突然,大黑对一片野山椒叫唤起来。
“干的漂亮,大黑!”
李越一边采摘,一边夸奖。
片刻后,采了满满一篮子,顺着来时的道路,一人一狗来到一处破庙。
周围杂草丛生,唯有小庙两边的对联还算清晰。
上联:土能生万物。
下联:地能发千祥。
这是座土地庙,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,只是后来社会进步,科学发展,来的人越来越少,就变成了来往之人的落脚点。
李越从自己的竹筐中取出山货,放到供桌上。
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说,人要知恩图报,土地爷虽然是神仙中级别最低的,却也是一方土地的保护神。
俗话说,土地神,土地神,土地原是天上人,但却为了福泽一方而甘愿待在凡尘,这便是功德。
李越跪在土地神像前,双手合十开始祈祷。
“希望土地神能保佑我的女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,家里的日子能越过越好!”
说完李越又磕一个头,然而还没等到他起身。
咔嚓!
一声霹雳,将大黑吓得当场匍匐在地。
李越则惊奇地抬起头,恍惚间竟见神像睁开了眼睛,并从双目中射出两道红光,像子弹一样射向他眉心。
“啊!”
李越大惊,感到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,最终昏了过去。
大黑急的汪汪直叫,却又无可奈何。
李越做了一个梦。
他梦中一位穿袍戴帽,拄着拐杖的白发老爷爷,平易近人,慈祥可亲,好像对他说着什么。
等他醒来的时候,发现置身于一处陌生地方。
入眼是一片黄土地,面积不大,只有一亩左右。
地头有一汪清潭,水光粼粼,没有鱼虾。
再远处就只有黑暗了。
李越走到清潭前,清澈的泉水仿佛有一种魔力,看上去就让人很想喝。
他双手捧了一捧泉水,试着浅尝一口,瞬间惊呆。
泉水甘冽可口,就像是琼浆玉露,而且饱腹感极强。
李越用泉水洗了把脸,认为自己还在梦中,可微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。
终于,他鼓足勇气来到黑暗边缘,刚想踏入,脚踝被什么东西咬住,一股无法言喻的下坠感席卷全身。
“啊!”
李越从地面惊起,大口大口地喘息,定神一看,自己还在土地庙,大黑正撕扯着他的裤腿往庙外拽去。
“去!傻狗。”
李越将大黑一把推开,活动了一下脚腕。
大黑见他醒来,一个虎扑冲到李越怀里,一边摇尾巴一边对他狂舔。
李越心中微微感动,好不容易才把大黑安抚好,无意间看到祭台上的土地神像没了。
顿时,李越想到梦里那个白胡子老头,双眼瞪得老大。
那老头该不会就是土地爷吧?
大黑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很蒙圈,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,李越忽然发现,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也没了!
他今天穿的是短袖,途中被荆棘刮伤,虽然都是小伤,但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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